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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荣的电话在第二天就打进来了。于荣说，小舒，出来一下，我在路口等你。舒歌就出去了。舒歌竟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是的，她知道于荣会自动和她联系，并且也实现了。于荣肯定离不开她，这点她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之所以总是拒绝于荣的殷勤，原因是复杂的，有自己心里的犹豫，也有对老板娘的敬畏。而现在，她仿佛已经找到一个最好的位置，她跳出了那个强悍女人的视线，并且，每答应于荣一个要求，就仿佛往那个强悍的女人的身上踹一脚。舒歌感觉自己是在报复。

  于荣给了舒歌一把钥匙，并给了她一张银联卡，卡上还写着密码。舒歌都一一收下了。舒歌坐上这辆曾经撞过她的雷克萨斯，她竟有了一种主人般的感觉。一路上，于荣一手抓方向盘，一手还不忘伸过来摸舒歌的手。于荣说，小舒，我喜欢你。舒歌的耳边响起的却是方南的声音，方南说，舒歌，我爱你。舒歌的眼泪就下来了。舒歌说，荣哥，把窗摇上去吧，眼睛都进沙了。然后舒歌向于荣靠了过去。

  舒歌搬家那天，方南就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舒歌其实没搬走什么东西，只带走了自己一些私人用品。其余的东西都留给方南。舒歌还给方南预付了一年的房租，不过，她没告诉方南。

  突然，方南说，舒歌，今晚能陪我到外面走走吗？方南的眼里含着泪。

  舒歌看着方南，点了点头。

  方南和舒歌就那样并排走着，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虽然街上的景象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但对方南和舒歌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两个人一起逛街，也应该是最后的一次。

  方南说，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没有月亮。

  舒歌就抬头看了一下街道的上空，和那天晚上一样，月亮是在的，却迷糊得几乎是看不见的。舒歌说，有啊，你看，和你家乡的月亮一样圆呢。

  方南也抬头看了看。他显然很失望，但他还是表现出很惊喜的样子。方南说，如果这城市的灯光全部熄灭了，月亮肯定比我们家乡的圆，比我们家乡的大，比我们家乡的亮。舒歌就格格地笑了，说，灯熄灭了就不是城市了。方南也笑了。他们在街上说说笑笑，在街上慢慢地走着，在旁人看来，这不是一对情侣，至少也应该是兄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