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读贝娘
去年深圳读书月青工大课堂活动上,我认识了一位受人尊敬的爱心双语作家贝小金,她也送了我厚厚的一本《远走他乡的家族——梦起揭西》长篇小说,翻了翻,原来中西合璧,其中一半中文,一半英文;细读之后,才知道本书不仅仅文字上中西合璧,艺术表现手法也是中西杂交,融中国古典美学与西方现代美学于一炉。贝老师精通两种文字,这两种不同语言的思维方式,大大拓展了她的艺术审美空间。
翻开这本大书,读了几页,是的,仅仅几页,便十分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文学名著的味道,是一种神妙佳构的文学名著所特有的气息。这没什么奇怪的,当大量泛滥成灾的快餐式文学垃圾损伤了读者的审美味觉,贝小金的大作,却散发出一种令人陶醉的、高贵的、醇香的、悠久的艺术芬芳,一种丝丝缕缕、沁人心脾的芬芳。字里行间洋溢着难以言传的艺术魅力,渗透灵魂的甜美感觉弥漫在我的身心。阅读当下出版的新书,却能产生阅读文学名著的特有感觉,这是极为罕见的。
凡是经过大量中外文学名著熏陶的读者,只要阅读了贝老师的大作,哪怕只不过读了几页,我相信都会产生相同的感受。文学名著仿佛是天然生成的神秘心灵的创造物,仿佛一朵鲜花的自然绽放,一道泉水的自然流淌,它的品格与气质不同凡俗,绝非心浮气躁的作家所能写出,不管他创作水平多高、能力多强。
贝小金曾经说中央电视台著名主持人董卿是从《诗经》里走出来的,而我要说,贝老师是从《楚辞》里走出来的。她是屈原笔下的《九歌》里美丽智慧的“山鬼”、多情善感的“湘夫人”,总之不是世俗凡人,而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她吃的是鲜花花瓣,喝的是鲜花花瓣上滚动的晶莹露珠,穿的是用纯美的荷花花瓣织成的绮丽服饰……因此,她的心灵,她的精神,她的思维方式,与世俗的人间烟火大为迥异。
贝小金与董卿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在阅读中,我分明感到,贝小金的大作中,流动着艺术创造的灵气、仙气,这种灵气、仙气,让读者的心灵产生一种追求圣洁情操的冲动。何为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就是不同于凡人发出的声音。贝老师的大作展示的是不同凡响的艺术创造境界和可能性。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捧着贝老师的作品,刚刚读了两三页,我就自然想起来北宋王安石的这一首咏梅诗。因为,一缕缕甜美醉人的艺术“暗香”,使我正襟危坐,珍视地捧着这部书,恨不得焚香沐手。读这部书,再也不敢一目十行、囫囵吞枣地随意浏览,而是开始自觉地细嚼慢咽、慢慢品味。我觉察到,读这部书,等于有幸触摸到一个纯净、灵性的艺术女神的美丽灵魂。正如大美学家朱光潜所说:慢慢走,欣赏啊!
令我惊奇的是,贝小金这部大书的第一章第二节中就有一段与王安石咏梅诗相同的意境:“清晨,一棵白色的梅花在墙角边开放。当爷爷的父亲走出房间时,他隐约嗅到空气中有一股飘忽的香气,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因为北方这个时候,是没有什么植物开花的。这股香气,居然有这般穿透力。香气牢牢地锁住他的思绪,在烦恼和苦闷中,在他乡,他看到了春天的影子。小小的白色花朵,在褐色的枝条之上绽放,黄色的花蕊被雪白的花瓣包围,尽管没有绿叶扶衬,却是那样的鲜艳娇媚。她们在寒风中挺立,不屈不挠,显得那么从容、淡定,在百花凋谢的时分,显得格外高贵、圣洁。嗅一口,沁人心脾,再闭眼,回味,感觉到人世间,患难之交才是最珍贵的,这种真情就像梅花开放。”
确实,贝小金的作品是“凌寒独自开”的梅花,在文学垃圾遍地的今天,她用自己的独立的美学品格,展示了绮丽的风采和醉人的芬芳。
读贝小金的大作,感受到艺术上有《石头记》等古今中外文学名著的基因,感受到曹雪芹小河淌水一样的叙事风度。毕竟贝老师5岁开始阅读石头记。尽管《石头记》写了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主要写贾氏家族,贝老师的《远走他乡的家族》写的是贝氏家族,但贝小金不是曹雪芹,她的艺术手法不仅蕴含着古典文学韵味,更融合了现代文学技巧。或许这就是我在阅读过程中屡屡想到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的原因。
贝小金写的是贝氏家族,但绝非仅仅是写这个家族。我们知道,《石头记》(红楼梦)表面上写了贾史王薛,但折射的是整个封建社会;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写的是布恩迪亚家族100多年的兴亡史,折射的是哥伦比亚甚至整个拉丁美洲的风雨历程。而贝老师写的是贝氏家族远走他乡的命运轨迹,但分明折射的是整个中华民族的历史走向。当然这种折射绝非生硬的比照,而是一种文化寻根,一种哲学叩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种文化寻根,是贝老师大作的总线索、总脉络。正是因为这种文化寻根,正式这种发自历史深处的叩问,贝老师的大作,拓展了审美空间,开掘了历史深度,令人欣喜地具备了史诗品格。贝老师说,“这是一部家族史,也是一部外来工创业史。”但我还要说,这也是一部作家贝小金的心史、心灵史,是她的精神发展史;当然也是贝氏家族的文化史、精神发展史。
高度艺术化、审美化的文化寻根,灵动活泼的艺术表达,充满灵性、娴熟精致的文学描写手段,一唱三叹、一叙三咏的文学叙事方法,保证了贝老师大作的巨大美学魅力。
事实上,当我们展卷细读贝老师大作的时候,总有一种如入山阴道上,“乱花渐欲迷人眼”,一路上如诗如画,美不胜收。左边是片片姹紫嫣红的梅花,右边是一树树芬芳四溢的玫瑰,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映山红,还有艳丽的牡丹、翠绿的竹林、鲜美的芳草……仅就《远走他乡的家族》来说,随便翻开一页,其中一个个片段,就是一篇篇优美的小品文,一篇篇或摹景、或叙事、或写人的意境隽永的美文,连缀起来就是一部大部头长篇小说。就像走进景致迷人的大风景区,其中还收藏着数不胜数的小风景。可以说,整部“史诗”,既是艺术质量上乘的长篇小说,又是迷人心神的长篇叙事诗、抒情诗,是一个秀外慧中的作家,在优美的音乐旋律萦绕中,用她那纯美的心灵织成的绚丽锦绣。阅读贝老师的作品,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艺术享受。
贝小金在作品中追问探索了“我是谁,我从哪里来”。那么,作为女作家,她究竟是谁呢?我要说,她是当代中国文学界的“野山参”。
爱心双语作家贝小金
请看贝老师在书中的描写:“他跛着脚在周边转悠,不知不觉来到一个背阳向阴的山坡,这里原始森林遮天蔽日,只有几缕阳光透过树叶撒进来。爷爷觉得又累又渴,想找一棵树靠靠。他无意间发现,在一片腐叶之间,有一团绿,绿得发黑,再仔细观察,有三个分叉的枝桠,每个枝桠的顶端都有五片墨绿色的叶子。天哪,这不就是人们梦寐以求的野山参吗?……”(见远走他乡的家族第一卷第31页。)
说实在的,恍然之间,我真以为这段关于野山参的描写,就是贝老师的自况。是的,在中国文学界,作为一个极富艺术创造力的女作家,贝老师及其大量的优秀作品,还是弥足珍贵的“野山参”,野生的、山里的、在风雨中自然生长的人参。尽管其价值世所罕见,但至今却仍然“藏在深闺待人识”,还没有获得中国主流文学界应有的关注。
这种令人不解的状况,可能与贝老师的低调有关。一般而言,作家成名,是通过在主流著名文学刊物上,如《收获》、《当代》、《十月》等杂志发表重要作品,而后组织作品研讨会,接着出版发行作家作品或文集,同时进行宣传炒作,推广作家作品。而贝老师,不屑于或者没想过如何推广自己的作品,甚至不愿意向主流文学刊物投寄作品。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贝老师对当今文坛垃圾泛滥的一种拒斥。可这样一来,尽管她的创作成果实际上非常丰富而且非常精美,但至今在公众中的知名度和美誉度,都还远远不够。很多作家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而贝老师这个“野山参”一样的杰出女作家却恰恰相反贝老师及其精美的文学作品的横空出世,是对中国文学界的重大贡献,应该说是深圳文学、广东文学之幸,也是中国文学之幸。作为文学读者,我们有福了!
贝小金的作品,我读得还不是很多。对于长篇小说《远走他乡的家族》而言,因为贝氏家族的寻根,难免受限于一定程度上的写实。可以说,对于贝老师的艺术创造力而言,是一种带着镣铐的舞蹈。我期待,贝老师今后有时间有精力之后,进一步发挥自己极其丰富的艺术想象力,艺术地表达自己想象奇诡而情思纯美的心灵世界,为中国文学奉献出更加丰硕的成果。
现在到了对贝小金这个文学界的黑马进行发现、认识和推广的时候了。是金子总会闪光,贝老师是一个奇女子,是艺术创造力非常突出的才女,其一本本作品是文学创造上的奇迹。我相信,中国文坛迟早会产生“贝娘热”。
在此,我呼吁,我期待,中国文学界应该高度关注贝小金及其作品,适时召开贝小金作品研讨会,有计划地宣传推广贝小金作品集,让贝老师那奇异而精美的文学作品,润泽读者的心灵,造福深圳文化建设。